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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情感等级:成为朋友
舍长/老刘:唯一有名字的这位是培强的爸爸,可以拿年轻的京哥带入??(毕竟孩子面相随父母嘛bushi)
(资料图)
上篇
Summary:如果被问到最想回到什么人生节点,张鹏会毫不犹豫地答出:【在飞行国际班的学生时代】——
7:扫雪不如打雪仗
“II Neige!!①”
“C'est tout blanc dehors!②”
起床哨响过,靠窗的非洲大兄弟从上铺一个翻身跳下来,去推下铺的朋友,接着两个人将睡在对面上铺的另一个朋友也拉起来,三个人挤在窗前兴高采烈地鬼喊鬼叫,控灯的舍长循着黑暗里大家都起床的身形,啪地按下开关。
北京在十一月迎来了自己浩浩荡荡的初雪季节。
原以为是天还没亮,整理好内务、下楼集合时才发现,果然天没亮,倒是地上已经有一脚深的雪铺盖,抬头看看泛着紫红色的天象,看样子这碎琼天花还要下很久。
各个班级有自己的集合点,由班长带领整队早操,慢跑拉号子的间隙,队伍里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——大多都是从赤道热带和温带低纬度国家的同学在发出惊叹,第一次见到白色精灵,在家乡哪里见过下雪这阵仗?相反,真正的高纬度地区的同学都裹紧了身上的冬天特供厚制服。
“看你们的表情,今天的课效果很一般啊,我讲的《无线电导航技术》没有外面下雪有意思是么?”
半面黑板全是理论名词,PPT上放着图片,张鹏正和同桌舍长奋笔疾书中,闻言抬头他向窗户一侧看去,正捕捉到窗边的几个脑袋迅速收回的动作。
整个班级顿时鸦雀无声,停笔的停笔,低头的低头。
“现在用不着你们,雪停了才可以。”王老师一边说,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:“下午的体能训练暂停,这天气荡秋千都能把人滑飞,你们去扫雪吧。”
抬眼看了看底下一张张震惊的脸,王老师合上书,摸过鼠标恢复桌面,将电脑关闭,下课铃在此时刚好响起。
“班长带队,玩玩闹闹别搞出国际事件就行。”
全班人这才反应上来王老师答应了什么,班长带头起立鼓掌:“谢谢老师,老师辛苦了!”
午饭之后,回到宿舍的张鹏和舍长兴高采烈地准备衣服,他俩在现在穿的厚制服上又套了一件用于飞行的夹克,将两只裤脚紧了紧扎在靴筒。
“张鹏?不至于吧?你要干啥?”
那个中文流利的非洲哥们回到自己的床铺,因为早上的被子叠得太好,一时间还不想去碰。他另两个同乡排排站,疑惑地看着张鹏在脖子上又系了一条围巾。
“不是,你仨不是在石家庄老陆那儿呆过吗?没见过打雪仗啥情况还是咋地?”
张鹏在门口的镜子前左右看看,还是不太满意自己的装束。
“我们是四月从刚果中国留学的,七月就被抽到宇航员队列了,没见过冬天啊。”
“啧,难搞,”张鹏听着就是一皱眉:“得了,你们仨学我俩,多穿点啊,扎实点,把那个衣缝都拢上,对,像我一样。”
然后他拖出床底的洗漱盆,将里面的用具拿出来,敲了敲盆底,将盆挎着,舍长收拾完回头看他这个样子,指着他道:“嘿,你小子倒是提醒我了!”也去掏自己的盆,他的下铺是英国人,围着一条极具英伦风的蓝白围巾,正在给对面床的法国朋友拿手套,躲着发疯一般掏东西的上铺。
最后一位回来的戈拉希诺夫穿得倒是厚实,黑色棉服搭配一顶带有绒球的帽子还有厚手套,靠在床边看着张鹏研究他的盆底。见到下铺回来,张鹏嘿嘿一笑,伸手戳了戳俄罗斯人的棉服:“这才是真正的北方人,懂得什么是冷。”
戈拉希诺夫没说话,盯着他手中的盆看。
午后雪终于停了,一天一夜的初雪没过了大半个小腿的厚度。进发到了预定地点,不理解张鹏和舍长说什么都要带上盆的几位才明白怎么一回事儿,男寝101是中飞最多的一个寝,六个人齐刷刷拎着盆出现的,103寝室的两位中飞也很有默契地同样出场。
最可怕的是女寝,中女飞们似乎说动了国际朋友,她们十六位人手一个铁锹,斗志昂扬地站在集合地等候。
班长笑得直不起腰,蹲在地上问道:“说吧,大家想怎么分配?”
“还分配啥啊!”张鹏和舍长挖了半盆雪,冲到班长前面当头扣下:“各自为战吧!!”
“丫头们!举着铁锹别伤到人!”班长喊了一声,刚从地上站起来又被同寝101的室友糊了一脸雪,艰难开口道:“要不你们放下那铁疙瘩咱们先玩一会儿?”
“OK!”一个英语的女声回答。
“先躲开!”又一个女生用中文在叫。
班长抹开雪,再抬头,暗淡的光亮天色下一道道雪球从他头上划过。
张鹏得空坐到马路牙子上歇一会儿,他刚把隔壁寝的陆航笨蛋按倒在雪里一次,原因是他被人家集火了,这个功夫谁掉地上谁起不来,战力较低的非洲哥们被埋雪里三四回,他们现在的乐趣成了自己主动往堆起来的雪上扎。舍长老刘在给上次离心训练时送到医务室的女生攥雪球,眼前正在上演班长和中女飞大姐大的单挑现场,但估计很快又回到群殴混乱的场面去。
俄罗斯人在做什么?他转头寻找,休战期间另一边的人堆儿里,戈拉希诺夫正踩在一只铁锹的铁片上,把那铁东西当兔子跳的工具,铁锹片一上一下地扎在雪中。张鹏目瞪口呆地过去,周围的毛子还在有节奏地随着戈拉希诺夫的动作打节拍。
“干嘛呢这是?”
他话音刚落,戈拉希诺夫就从铁锹上掉下来了。
“哦——!!”
一个毛子蹦过来,先是和戈拉希诺夫撞了一下,然后过来抓起张鹏的手臂使劲摇晃。
“所以,你们在,用兔子跳赌......酒?”
“是的。”
坐马路牙子的人又多一个,戈拉希诺夫有点失落,摘下帽子甩了甩:“就差三个,明天我就得把最后一瓶格瓦斯送走了。”
张鹏的表情有点垮:
“我不理解,很不理解,你们是怎么把这玩意儿带进来的,我非常不理解。”
“事实上我们不能,就是在俄罗斯军队里酗酒也是要治罪的,克里姆林宫一直在倡导合理喝酒这件事。”戈拉希诺夫将帽子扣回脑袋上,严肃地道:“不过我还有一瓶伏特加,运气很好没有输出去。”
张鹏听完,咣噔仰倒在雪地里。
戈拉希诺夫将他拽起来,张鹏起身,生怕他还要说点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,连忙道:“憋说了哥,憋说了,咱家不兴这个,我收不住这么多秘密,走走走咱们打雪仗去吧!”
张鹏冲回混战中间,打雪仗已经快变质成打仗了,戈拉希诺夫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,穿过一大片雪球雨。
8:除夕第一件事
顾及到每个国家不一样的传统信仰,学校特意在一些节日放宽了熄灯时间,比如12月24日,比如1月6日。但是都不及正式的春节七天假期,不管怎么说,在中国地过中国年,放假才是最隆重的。
早饭刚过,一整天的活动悄然拉开序幕。
除夕是年假的第一天,没有课吃饭就不用那么赶,食堂门口全是三三俩俩搭伴围观的学员,门前在发放红纸,有现成的文房四宝摆出来,方便学生们直接把写好的对联带回寝室去,姑娘们甚至还拿了小纸片,据说是要在每个床铺上都贴福字,
舍长领了红纸,一只手捏着饱蘸墨汁的毛笔到处拉人。
“Bro?”
同寝室形影不离的英法组合只要找到一个就能找到第二个,他试探着将毛笔递给英国人:“Can you......?”
“OKOK.”对方回复的很迅速,拿着笔问他需要写个什么。
“不用非得写中文,咱们来个多元化对联,那个我想想啊,你们英语怎么描述‘八方’这个词啊?”
英国人写完,很自然地交给法国人,舍长请对方写完“客人”的法语词,将他们推向去小操场的人潮中,那边更热闹一点,小游戏在项目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摸清有什么内容了,套圈圈、制作彩带、剪纸、跳远得彩......“为了咱们寝室今晚有吃有喝,麻烦多赢点东西回来啊!”
张鹏拿着两张福字四方纸,身后跟着戈拉希诺夫,一张他自己写的,一张是毛子写的,字迹还没干透,寻找到了舍长返回的身影。
“那仨刚果兄弟去哪儿啦?”
“操场上玩呢,咱们先回宿舍把对联贴了。”
“妥。”
舍长端详着两张福字,惊讶道:“行啊,达瓦里希,你中国字标准多了。”
“我怀疑你是不是照着我笔记偷偷练字?”张鹏用胳膊肘怼了怼戈拉希诺夫,将对联换过来,看了看上面中外混杂的字迹就是一呲牙:“教材都不一样,我很怀疑你是否能看得懂中文。”
戈拉希诺夫抻着脖子看张鹏手里的那幅对联,认真点头:“是的,我看不懂,我只是一边用中俄字典,一边在用你的笔记学习汉字。”
张鹏脚步一顿。
“是不是故意的!是不是故意的!我还以为你真的在用甚至天天借笔记给你!”
一旁的舍长爆笑如雷。
他们仨刚进寝室走廊,一排好几个门口都在拉花贴对联,顶头的是自己班级另两个寝室,班长站在椅子上贴他们的横批,闻声转头居高临下地问道:“你们寝又在发什么疯?”
“没甚!”
张鹏和戛然而止收了笑的舍长异口同声回答。
9:要不要茶话会?
中飞们对春节联欢晚会打小就有着不屑一顾的态度,按照往年的习惯,大家都是把联欢晚会当背景音,等着年夜饭上场的同时一桌桌各玩各的,架不住这一年有外国友人一起过中国年,也就都关注了电视,聊聊这个明星,看看那个节目。
九点,学校下来领导看望大家,又是一阵子热闹,等到年夜饭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之后,吃饱喝足的几个班级在食堂守完零点,打算带着水果零食果汁饮料一堆东西各回各寝——不可能的,连女寝都在计划下半夜怎么过,男寝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么能睡得着??
“来我们寝室开茶话会吧。”班长站在101房间门前招呼着隔壁两位舍长:“不过你们得自带坐具,咱们屋都一边大,没配那么多坐的椅子。”
“真的能行吗?”103的舍长从寝室探头,手里捧着一把瓜子犹犹豫豫:“没人查?”
“你回头看看隔了水房的另一头在干嘛,隔壁班估计都开始了。”
寝室一楼四个班级,两个班公用一个水房,105、106、107是飞行国际二班的寝室,那边门口正乱着,捧着瓜果的人一趟一趟进进出出的。
“明早过了起床哨之后还可以接着睡,挨过早晨睡一天都没人打扰,”班长回头看看屋里,冲着两个好兄弟道:“来吧来吧,我们寝已经在收拾了。”
舍长回头,正和屋里一群趴在他身后听音儿的人面对面,他吓了一跳,差点蹦出寝室门。
“我靠,嘛呢?!”
“你谈好了吗?大家可都在等着呐。”张鹏问。
看着掰沙糖桔和桂圆吃得不亦乐乎的刚果三兄弟、抱几罐凉茶的英国人法国人、捧旺旺大礼包的戈拉希诺夫、和咔哧咔哧吃瓜子的发小,舍长心里一横:
“抄家伙兄弟们,拿椅子,冲!”
“张鹏,你想喝伏特加吗?”
看着其他人出寝室,戈拉希诺夫看了看正往盘子里装坚果的张鹏,兴致勃勃地打开衣柜,从最底层掏出个玻璃瓶子来递到他面前。
“啊?”张鹏一愣,手中的东西差点洒一地,他的声音比同声传译慌多了,将盘子放在一边的床铺上,拽着那个玻璃瓶子把东西送回戈拉希诺夫的柜子里,然后紧紧关闭。
“哥,我的哥,太吓银儿了,我不能犯错误,你你你收好你那玩意儿!”
“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一试,我保证比你喝过的所有酒都美妙。”
戈拉希诺夫的蓝色眼睛亮晶晶的,张鹏凑到对方近前疑惑地闻了闻,试探地问道:
“别告诉我你不会喝了吧?”
“没有,俄罗斯人不说假话。”
“你最好是。”
张鹏瞪了毛子一眼,门口忽然探进来一只脑袋,舍长看着他俩,问:“磨蹭啥呢?”
“马上就来!”
张鹏关灯,重新捧着盘子将人推出去嘴里,嘟嘟囔囔:“好像有种被绑上贼船的感觉,我可不想犯错啊。”
毛子应该是听懂了,笑得很傻。
10:关于酒
三个寝室的人挤在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,桌子拖到中间放倒,盖着伪装布变成了地上炕桌,轻一些分量的坚果水果放在上面,地上摆满饮料罐子。大家勾肩搭背地往床上挤,挤不上的就扯椅子甚至马扎,张鹏和舍长靠着床柱坐着,另一边坐着戈拉希诺夫,这个毛子似乎融入张鹏的三人组了。
班长环视一圈像模像样的国际大家庭,端起一听红牛,等着人都坐下了,拿捏主持人的派头站起来。
“关了门就是一家人,大家都是不远千里万里背井离乡从各个国家聚集到一起的,中国有句话叫十年修得同船渡,咱们见面就是有缘,现在过了零点,是中国新年的第一天,我在这儿祝各位家人新的一年开心顺遂!”
“新、年、快、乐——”
令人感动的是,在场的国际友人们用中文回应了,大家捧起各自的饮料杯子,遥相祝福。
班长没坐回床上,直接搬了把马扎坐到暖气前的主位上去,放下罐子,咂咂嘴:“说到家,我有点馋德州扒鸡。”
103舍长伸手去抓瓜子:“我还馋莱阳梨呢,一年多没回家了。”
“嗬,你们都想家,我就不一样。”说话的是中飞里唯一开J16的海航,刚进班那阵子外号“海兔少爷”,他本人一开始不乐意最后被叫习惯了:“我舰长,闲着没事儿就爱海钓,没训练任务的飞行员都去围观,低速航行的时候见缝插针下个杆,值更结束就可以往炊事班拎点什么东西......”
“Oh!你会不会喂海鸥?”海兔少爷旁边是个美国飞行员,也是海航,听到他说完非常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道:“我们航母驻锚下舰期间会做薯条,我试过,最快一次只用了三分钟就招到海鸥来!”
“你们是不是对海鸥有什么执念?”
“实际上这是一种娱乐活动。”
“我啊,现在就想回长春大街上,找一家饭店,点一盘茅台鸡。”
“还得来一听金士百啤酒。”
张鹏和他舍长一唱一和。
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。
“啤酒?NONO,我很乐意邀请你们去夏威夷,檀香山俱乐部的鸡尾酒非常受欢迎!”这是另一位美海航。
“鸡尾酒是调出来的,不如直接喝原料,金酒在伦敦可是酒馆特供哦!”这是103寝室的英国人。
“还有苏格兰威士忌!”这是张鹏寝室的英国人。
“Non!白兰地和香槟才是最好的!香槟一定要法国的!”这是在场唯一的法国人。
“来试试烧酒吧!真露的口味多到你想不到思密达!”韩国人。
“德国黑啤酒才是值得品尝的!保拉纳!艾丁格!”德国人。
“伏特加才是生命之水!”
坐在张鹏身边的戈拉希诺夫仰头喝了一口果汁,那气势真的不像喝饮料,在场的俄罗斯人听到伏特加,兴奋起来,加入声援队伍。
于是满屋子关于酒的争吵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。
中飞们像雷达一样跟着说话的人转头,一圈回来将目光落在张鹏这儿,意思是:你惹的话题你想想办法吧。
“班长,帮帮忙吧,咱们不能造成国际事件啊——”
班长在隔着一个床位的另一边坐着,爬过来给张鹏一个脖切,气道:“我也馋酒,但不能真的说出来啊你!”
张鹏疼得哎哟一声,难得戈拉希诺夫注意到了身边人的异样,从热闹气氛中退出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我......”
班长适时站起来,打断了所有人:“家人们!家——人——们——”
“我知道大家的想法,王老师曾经和我说过,如果我们半年后的考核全体过及格线以上,我们就能有个离校小假期!”
“我们能去喝酒吗!?”有人用英语问。
“当然——可以!”
“班长,咱们真的有小假期吗?”
“等我和王老师汇报吧,别忘了前提条件是别挂科!”
11:春天的脚步
“诺夫!你能不能快点!”
“我说过不要叫我诺夫!”
“再慢点就真成懦夫了!快点!”
三月中旬,暖意袭来。
友谊篮球赛,一班和二班的对拼,上午场男生组赢了可以得到周六跑道的归属,下午场女生组负责周天的跑道。
场边站着好多围观群众,除了一二班的学员,其他班级路过也要停下脚步来看看热闹。王老师和隔壁班班主任将三班的班主任叫来当裁判,三个老师排排站在中场的位置上,等候开赛时间。
一班的五个队员,班长,另两个寝室长,一位美海航,一位俄飞。
对,俄飞就是戈拉希诺夫。
“我跟你讲嗷,事关明天咱班跑道归属,你得给咱班挣点脸,二班那群实力可不弱,上去的好几个都是咱家八一表演队儿的。”
张鹏看着只穿了个半截袖做准备运动的戈拉希诺夫,担忧地递上毛巾,舍长气喘吁吁挤进来,手里提着一袋子饮料,站在张鹏身边。
“你怎么话这么多?”
戈拉希诺夫很无奈,将毛巾盖在自己的淡金色头发上,他还挂着同声传译器,此刻很想把那东西从耳朵上拿下去让自己清净一会儿。
“看看,给你带来的,你听到我说话没有,认真一点啊?”张鹏仿佛唐僧附体,絮絮叨叨地说着话。
“安德烈!!安德留沙!!”
戈拉希诺夫一把将毛巾扯下来,震惊地看向张鹏:
“你知道我的名字?!”
哨声响了,催促着双方队员快点入场。
“废话,我怎么可能不知道,”张鹏皱着眉头,一拳捣在对方肩头:“给点力啊你,别让人失望。”
戈拉希诺夫乐了,毛子笑得爽朗,他背身倒退着跳进场中,向着张鹏作了个敬礼动作。
“向你保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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①法语:下雪了
②法语:外面都是白色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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